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,慕颐也不强求,身体挪开一些:“小心点。”

温暖暖从他腋下钻过,回头看着他。

“你被人发现可千万别连累我。”慕颐脸上露出一丝疲惫。

温暖暖这次话也懒得回,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,猫着身子扒着门框往外看。

杂物房距离前台隔着一道长长的走廊,走廊另一头是一个公共厕所。

温暖暖谨慎的两头看了看,小心的从门缝里挤出来,靠着墙一步步朝前台方向走。

走到一半时,前台那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紧接着,就听到黑人正胁迫前台调取监控。

如果她现在出去就会直接跟那人群撞上,温暖暖一急,迅速退后往回走。

这时候,又听到几个黑人嚷嚷着去撒尿。

跑肯定是跑不了,她慌不择路的推开旁边装着电闸开关的小门。

门内黑魆魆的,等脚步声远去,她才松了一口气,准备开门出去。

抬眸间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
啪—

电总闸被拉下,整个酒店瞬间陷入黑暗。

温暖暖不做停留,摸黑拉开小门快步朝杂物房走去。

刚到杂物房门口,她就撞上了一人。

“是我。”慕颐捂着她的嘴,低声道:“别说话跟我走。”

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,慕颐带着她来到厕所。

屋外的灯光从窗户外透进来,温暖暖能够清楚的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。

心跳慢了半拍,她问道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
“从窗户里爬出去。”慕颐没有回答她的话,只是指了指不大的窗户。

温暖暖摇头拒绝:“你先出去。”

她一副你不先走我就不走的模样,慕颐没办法,只好转身扒着窗沿往上爬。

他的双腿有伤,温暖暖无处可扶,只能捧着他的翘臀往上推。

慕颐身体蓦地一僵,现在顾不上那么多,出去要紧,继续往上爬。

等终于将慕颐弄出去,厕所的灯咔的一下亮了。

温暖暖使出吃奶的劲赶紧攀上窗沿。

“大哥,厕所的门锁了,他们一定在厕所。”一个小弟喊道。

接着门外传来一阵砸门声。

温暖暖吓的一个激灵,摔了个狗啃屎,好在地下的土壤松软,还种着观赏植物。

“你行不行?要不我背你。”他眉头紧锁,显然是伤口又裂开了,温暖暖脱口道。

慕颐嗤了一声,满脸嫌弃:“快走。”

两人所在的位置距离停车场不远,但他们现在不能去停车场。

温暖暖搀扶着他一路向黑暗的方向跑。

不多时,身后传来几声枪响。

“别怕,到那边去。”抓着自己的手冒着冷汗,慕颐声音放柔的拉着她躲进旁边的草丛。

没过两分钟,几道手电筒的灯光到处晃动,十来个黑人拿着枪一路搜寻。

红外线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醒目。

刺目的冷光透过茂密的草丛打在温暖暖的脸上,她死死的咬着唇瓣,双手紧张的攥着地下的草根,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。

感受到她的害怕,慕颐眼眸里的冷色更盛,这笔帐,他会好好的跟慕莹雪算清楚。

高大的阴影遮住了打在她脸上的冷光,温暖暖轻轻抬首,就看见那张隐在阴影里的脸。

“抖成这样。”慕颐轻哼一声,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
此时此刻,温暖暖哪还管他什么语气,只觉得有他在就很安心。

她的头缓缓贴在他的胸口,仿佛这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的恐惧驱除。

看着贴过来的脸,慕颐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。

“你们几个去那边找找看。”刀疤黑人朝两人藏身的方向指了指。

两个抱着枪的黑人满不在意的朝两人走来。

五米,四米,三米.....

就在慕颐佝着腰,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偷袭的样子时,几辆汽车从远处驶来。

汽车大灯照的人睁不开眼。

黑人们下意识的眯起眼睛,警惕的举着枪对准汽车。

十几辆汽车开到近处,一群手握枪支的大汉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。

砰砰砰—

一阵枪林弹雨后,十几个黑人连声都来不及发出,无一幸免的统统躺在了血泊中。

一身唐装的陈忠从一辆改装车上下来,吩咐小弟清理现场。

温暖暖跟慕槿从草丛里站起来朝陈忠走去。

“妹子,阿颐你们没事吧?”看见两人,陈忠关心的问。

一下看见这么多死人,温暖暖有些不适应,努力不去看地下的尸体,朝陈忠点点头,由衷感谢道:“陈大哥,我们没事,这次多亏有你,不然我们恐怕已经死翘翘了。”

陈忠笑道:“既然你叫我一声哥,这事我就不能不管。”

然后看了一眼地下的尸体问:“他们可是柬寨有些名气的雇佣兵,你们是怎么惹上他们的?”

温暖暖叹了一口气:“都怪我逞一时口舌,才捅了篓子。”

“上车再说。”慕颐朝陈忠点点头,拉着温暖暖往车上爬。

陈忠这才反应过来慕颐腿上有伤,立即打了个电话,让小弟去准备轮椅。

“这怎么能怪妹子你,分明就是那个慕莹雪心狠手辣。”几人坐在车上,陈忠听完温暖暖的叙述,一脸愤恨的道:“要不要我派几个人替你解决这个大麻烦?”

温暖暖立即摇头:“不用了,陈大哥谢谢你,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。”

如果杀了慕莹雪,首先慕家就不会善罢甘休。

而她这个便宜哥哥的势力也仅仅限于柬寨,如果他让小弟去大陆杀人,后面的麻烦事只会越来越多。

下了车,陈忠找来医生替慕颐治疗腿伤。

看着挂起的吊瓶,温暖暖趴在床边守着。

床上的人因为发烧已经陷入了沉睡。

经过一夜的折腾,温暖暖精力用尽,坐在那没过多久就开始眼皮打架。

即将要睡过去时,她就掐一下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,时不时的伸手探探床上之人的额头。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,慕颐痴痴的看着靠在床边打盹儿的人儿。

这是一张憔悴到令他心疼的脸。

平展的眼窝凹下去一块,眼睑下黑青色一片,双唇也失去了原本的色泽,变得干枯暗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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