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彻底暗了下来，布芋偷偷瞄了时枫好几眼，对方神色冷淡，让她把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，不仅如此，握紧的手心还微微出了些汗。
在她身边会紧张……得到这个认知的布芋轻咬了嘴唇，心跳微有些快，以致于她总是低着头走路，思绪乱做一团。
“到了，”时枫突然站定启唇道。
布芋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王宫，她努力扬起一个微笑，压抑住自己跳得极快的心脏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：“很高兴和圣女说话，我为我是草药一族的精灵感到荣幸。”
时枫看了她一会，眉眼染上一点笑意，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肩，然后道：“我们都是自然神的孩子，是天地间最纯粹的植物，心地也会更加纯粹，不要轻易为外族所蛊惑。”
布芋眨了眨眼睛，眸中露出一丝疑惑，手指却捏紧了。
时枫看出她紧张，笑道：“我听说外族人善于蛊惑伪装，我看你单纯，提点你一句罢了，无须多想。”
布芋松了一口气，回了时枫一个笑容：“听说圣女跟皎玉公主住在一起的？”
“嗯，有时也会去娘亲的木屋住。”时枫含有深意的说了这句话，然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。
皎玉还没有回宫殿，估计是在与大长老谈话。
直到半夜，皎玉才走回了房间，里面夜明珠亮着，把房间照得柔和。
光影下的一个人，让她愣在原地。
“绥灵？”许是哭过，皎玉声音微有些哑。
“嗯，”时枫简单应了一声，紧接着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皎玉也一直站在门口未动。
静默之中，时枫叹了口气她站起来面对着皎玉，嗓音轻柔却不含情绪：“你知道大王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你身边吗？”
皎玉轻摇了摇头。
时枫走近她，继续道：“我留在你身边，你的心脏就不会痛。
他对你挺好的，所以你以一个女儿的私心放走他，本无可厚非，你还小，不求你在大义上明辨是非，但你要清楚这件事的后果。
他是精灵族的罪人，不配当精灵族的王了，你把他放走，他非但不会悔改，反而会憎恨精灵族。
到那时，你又如何自处？是帮着他，还是和精灵族站在一起与他反目？”
皎玉睁大眼睛，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，心底一下子五味杂陈，夹杂着苦涩的味道，让她忍不住流泪。
“可，可我已经失去阿娘了，我不能再失去他……”皎玉无助啜泣。
“大长老想必跟你说了很多，你好好想想吧。”时枫越过她，留了一句话，“我就在门外，有什么事叫我。”
四更天的时候，房间里的灯光暗了，想必是皎玉把夜明珠给盖上了。
时枫坐在台阶上，头靠着光滑的玉石砌的门框，纤长的睫羽轻垂，遮住半个瞳孔。
第二天，大长老在祭坛开了精灵大会，皎玉放走成霍已经人尽皆知，必须得给一个处罚，否则难以服众。
时枫没去，她抱着猫漫无目的地散步，无意间走到了后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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